焰火,我記得蔡國強先生曾經這麼提醒大家,不是煙火,是焰火,我們看的不是煙,而是那灼燒進眼裡的金星。
中華民國、台灣,兩者間的等於符號,在我心中總是模糊的芥蒂,對某些人而言不過是朝代與領土,本質上沒甚麼不同,只是朝代尚在保存期限內,還沒被革掉;對某些人而言,這是另一次對於台灣的殖民統治,前衛的帝國主義巧妙偽裝成民主憲政的發揚,這是外來的入侵,他壓迫了某些事情,不公不義。然而,我並不在乎。
我並不在乎中華民國是不是等於台灣,我並不在乎中華民國對台灣做了甚麼好事,我誠實面對自己不是被壓迫過的那一代,我出生的1992年,民國81年已經解嚴了,然而在我國中面對歷史課本裡的這件「大事」時,是缺乏想像而冷漠的,我們吸吮的奶水並不再是「背負時代的重量」,而是上一代在被釋放後,洩洪般的怨氣,是親戚朋友可以開始在電視螢幕前,對著新聞節目褒貶公眾人物,社會處處是多元的口號,百家爭鳴,百花齊放,這是一個想法爆炸的時代,個人成為了核心,我們學會愛惜自己,Lady Gaga不就這樣唱著:
我的美與眾不同
因為上帝之手沒有瑕疵
我正走在人生的正軌,寶貝
我天生如此
大稻埕的焰火,絢麗地在空中爆破轉動,最後的金黃瀑布將整座夜空變成了一大片金箔,美的真是殘忍...,殘忍,我們自己對這塊土地也很殘忍,在多元的迷宮下,我們是一群迷途的羔羊,找不到出口的世代,我們成為要背負上一代憤怒的管道,我們是迷宮的磚牆,而不是那隻尋覓未來的老鼠;殘忍,任由火光在空中揮灑,底下有千千萬萬的台灣人,有幾十分鐘我們可以同時看著同一片天空,卻在其他的幾億分鐘我們不願抬頭看看別人的天空。
認同,將煙火導正詮釋為焰火,中華民國也有需要導正詮釋為台灣,還想著反攻夢的人幾近凋零,當雲門林懷民思索起我們自己的舞蹈,李雙澤擊碎可樂瓶大喊唱自己的歌,那張陳進女士繪出的台灣仕女圖,真成為一面鏡子了;認同,雙十節大稻埕的天空,是否也在那幾十分鐘內照出了台灣人的樣子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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