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-12-12

重症病房藍調:Eels《Electro-Shock Blues》

Eels《Electro-Shock Blues》(1998)

父親心臟病早逝,母親肺癌過世,妹妹精神分裂自殺身亡。35Mark Oliver Everett(大家都叫他E)已經參加過至少三次至親之人的葬禮,這讓他成為家中,唯一活著的倖存者。儘管悲傷,還是要寫歌,心情失落但音樂可以美好,第一首〈Elizabeth on the Bathroom Floor〉截取妹妹自殺前所寫的日記,求死之人躺在冰冷的地板上,覺得自己的人生不過是屎尿。〈Cancer for the Cure〉一張怪異的全家福,孩子挖墳葬媽媽,爺爺看著有大字幕的色情影像,爸爸了解什麼叫自殺,E則玩起他的玩具鋼琴,瘋狂敲敲打打。

然後,我們開始隨著E回到過去,穿梭醫院,看到走廊上,有人躡手躡吃〈Hospital Food〉;看到病房裡,醫生得口頭安慰比不上一顆粉紅藥丸,〈Electro-Shock Blues〉裡等死的病人,數日子數得不耐煩。死後大概才能飛離這痛苦的世界吧?〈Last Stop: This Town〉飛啊飛啊,闖進鄰居家裡,聽鄰居尖叫;繞過告示牌還有工廠煙,月亮好近,就像專輯封面一樣。

護士這時走過來她喜歡E的創作,殊不知他已經當天空是天堂,當地面是大便,待週六媽媽能到院子裡來,他要和她躺在草地上等天空靠近(等著上天堂啦)。今天的E站在外,吸著冷空氣,看著白晝被黑夜吞噬,媽媽將要接受另一次放射線治療,不過〈Dead of Winter〉唱到:「陌生人違背了承諾,妳已不再感到疼痛。」〈The Medication is Wearing Off〉,療程結束,徒留回憶。

這張專輯被樂評形容成,足以媲美Neil Young在七零年代,晦澀黑暗的「陰溝三部曲」,然而E更有幽默感,更富童趣與創意。除了獻給自己與遠行的親人,也獻給那些曾經頻繁出入醫院,看著昔日健壯的長輩一個個過世的人。專輯末曲〈P.S. You Rock My World〉讓我們聽見了他的振作:E早上結束葬禮後,他看見一個眼神空洞的男人,晚上趟進床裡,聽著外頭一場緊張槍戰。這些虛度時光,浪擲可貴生命的畫面,不禁讓他想:「也許是時候好好活著了。」

 〈Last Stop: This Town〉有E招牌的旋律,逗趣的停頓和古怪幻想的畫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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